三浦花咲

感谢每一个喜欢我的你。

「风月无边」兰夜游

虽然!!我!!超时了!!

而且!!就算超时了!也越写越偏离题意!!!

但是!!!我还是要!!发!!!!因为我真的!!!写得!!!好累啊!!!!

我流风月,具体设定等我清醒之后补充,里面的cp成分可能稍微,有点,少,万分抱歉x但这个真的是我打算写的风月qnq

青鸟风×伶人月,瞎几把写的古风精怪au,这个背景其实还有一篇缜砚和觞渊q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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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夜游

上·月下会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一道廿四桥连着那梨园教坊与明月楼。伫立江畔的深红木楼凌于碧波之上,天边的丹红暮色将逝,远处的钟鼓楼暮鼓钟声杳杳,当天幕化为深蓝河汉,明月高悬,这疏星朗月底下的明月楼,迎来了这个七夕之夜。

笛声,琴声,管弦丝竹,笙箫鼓瑟,如九天仙乐落入人间,方入夜,这楼内便已热闹非凡,木廊上的人熙熙攘攘,目光的聚焦点都是在那被环状木楼围绕,临水而建的戏台。

花鼓为饰,彩绸为缀,簇拥着那座华丽的圆形戏台。沿着木楼与戏台的是一盏盏暖黄色的明灯,恍若坠入凡尘的明星,人间的色彩仿佛全数汇聚在这戏台之上,映在水中朦朦胧胧的一片灯火与色彩如同晕开的水墨,随着涟漪层层泛开,映着那亭台楼阁、花鼓戏台,戏曲画本中说的仙都玉宇,也便如此了。

侍女丫鬟们游走在客人之间,今日来此的客人多是结伴同游的亲密爱侣,依偎着互诉密语爱意,杯酒未下肚,倒已经惹得脸颊一片淡淡红云。

前人已有诗云: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才子佳人,文人墨客,都是偏爱来这明月楼,饮酒作乐,对月赋诗,贪恋的不止是明月楼的美酒佳酿,更是这明月楼的三尺红台。

台上灯影摇晃,纱帘轻扬;台下水波荡漾,晚风拂荷。连着酒楼与戏台的木廊上已经或坐或站着抱着乐器的乐伶,一声惊弦,一道红色的身影便已立于台上。

乐声乍起,一身绯红舞衣的伶人踩着鼓点起舞,深红的面具覆在那伶人的脸上看不清容貌,只见伶人身姿矫健,红衣上的珠玉铃铛随着衣袂飞扬撞击出清脆的声响,转身的瞬间一道红光划破冷白月色,那伶人手中一柄赤红长剑出鞘,月华凝在赤红的剑身流光流转。红衣伶人似与剑融为一体,挥手,抬腿,晚风轻拂长发,随着那飘逸优美的剑势游走,剑光凌厉洒脱,映着那清丽月色与深蓝夜空,若一尾天河之中戏水的红鲤,飘飞的纱帘朦胧了舞者的身姿与月色,却是让看客恍惚身处九天之上观天人之舞了。

忽地夜空中传来一阵清越的鸟鸣,仿佛是清脆的轻笑。但见一道小巧的青色身影绕着那伶人飞舞。那伶人似乎是下意识一抬手,一只青鸟亭亭立于他的指尖,却只是轻轻一点,便又扑打着羽翼翩飞起来。而后伶人的每一个动作,顺着他的转身与舒展,挥剑或收剑,都见那只青鸟随着乐声与他的舞姿配合,这剑舞又好似演的是那蓬莱仙子与鸟儿戏耍。一青一赤,如影随形,若即若离,竟是叫人看出些许缱绻缠绵的旖旎。

乐声逐渐加快进入高潮,伶人的舞步也愈来愈快,他的剑势陡然一转,一个旋身,手中的长剑还未挥下,那只鸟儿堪堪擦过他的脸颊,“啪。”,朦胧的纱帘被一阵风吹散了,看客便见着那落在戏台上的亮红色的面具,与月下的少年伶人清秀俊逸的容颜。

少年与那只青羽的鸟儿在那一瞬间四目相对,鸟儿再度发出清脆如笑声的鸣叫。

乐声逐渐弱了,仿佛是波澜万丈的江水缓缓平息,少年踏着如淙淙流水的轻缓乐声,手中的剑也似敛去了锋芒,轻柔地舞着,在他侧身朝着天边的婵娟之时,潇洒地收剑入鞘,待那鲜红的光芒自他袖间消失的一瞬,乐声戛然而止,只余静谧的月色与宁静的少年伶人。

舞台上的少年聆听着耳边微风的轻语,在拾起面具下台的时候,他抬了抬头,望了望酒楼的楼顶——

他一直感受到的一道热烈的视线,来自于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楼顶上的褐衣青年。那人一直在深深地注视着他,竟是马上捕捉到了他的视线,远远地对着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壶。

虽然隔着不近的距离,可他分明感觉到,那个人是在对自己笑。


下·长街约

飞凕卸下一身繁复的舞衣回到梨园。在小心地把血不染放回柜子中收好之后,他端着铜盆打了一盆水,坐在院子里自己平日练功的花树下借着月光来洗脸,想着洗去今日演出的一身疲惫。

他鞠了一捧水泼在脸上,看着冰冰凉的水珠沿着发梢与脸颊滴滴答答,浸湿了土地,手拨动水的声音在这昏暗而宁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飞凕这才想起来,今日梨园的诸位,除去那些个同他一同登台的乐伶,其余的人,都趁着这七夕佳节去同自己的意中人也来个鹊桥相会了。

月下树影斑驳,风卷着院中的花树落了一地的落花,树枝摩挲着窸窸窣窣的轻响,落在树影间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月下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就连他自幼怜爱,相依为命十数载春秋的小妹,竟也有了自己的情郎。

事实上,今日的这出剑舞,飞凕是来替他的小妹演的。

一向爽朗直接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变得扭扭捏捏,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敢小心翼翼地询问他能不能代替自己上这一次七夕的舞台。

他问她缘故,她便说「飞凕哥哥,登台的机会总是有的,可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呢!」

小姑娘难得的执拗,飞凕也不忍再拒绝,便应了她的请求,在登台之前,替他梳妆完毕的小妹为他加油之后开开心心地跑了出去。也不知究竟是谁家的少年,竟镇得住他这个活泼过头的小妹。

他盯着铜盆中的水看了半天,忽地又想起梨园里的姑娘们捻着针的场景,那些姑娘告诉他,七夕夜用针往铜盆里的水这么轻轻一挑,便能见得未来的爱侣的模样。

他是男子,本对这些事没有太大的兴趣,可这孤零零的七夕夜,倒也真让他觉得有些许乏味。鬼使神差地,他便取了针,伸出手把那针尖往水面轻轻一点——

层层泛开的轻柔水漪中,他似乎看见了一只展翅的青鸟。

他下意识地朝梨园的门口望去——梨园的大门正对着二十四桥,而桥的那边,便是明月楼。

明月楼的戏台上,他邂逅了一只让他感到万分熟悉的青鸟。

也就一瞬的呆愣,飞凕手中的针掉进了水盆中,溅碎了那青鸟的身影。水花溅在他的脸上,他回想着那只随着他起舞的青鸟,还有楼顶上,似乎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的陌生的青年。

今日会来明月楼看歌舞的多是情人爱侣,那个人,怎也是孤身一人呢?

等他停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长街的青石板路上。长街明灯摇晃,虽已是临近亥时,来往行人依旧是络绎不绝,这灯火通明之景,应是要直至天明了。

孤身一人的飞凕在满街成双成对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便默默走到路边。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一个人到接上来——可一种直觉却告诉他今夜也许会有特别的奇遇。

就像戏台上的那只青鸟,酒楼上的那个人。

路边的摊贩在卖着五花八门的商品,多是应着节日的织锦饰品与一些讨年轻女子喜欢的小物件,或是同心结,或是银铃,他瞧着不少男子细心地站在摊位前端详许久,精心地挑选之后亲手为心上人佩上一件饰品,双双绽开的笑容如三月桃花。

对于飞凕而言,比起那些个拿来作定情信物的饰品,他倒是偏爱水果摊上清甜的西瓜。

今夜演出的工钱还得等着明天才能领。他摸了摸口袋,所幸还是带了些许积蓄,于是便顺从本心地走到水果摊去,一句“老板,给我来个西瓜”还未出口,便见那剩下最后一个水灵灵的小西瓜给摊主笑眯眯地端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

一阵不知名的酒香飘过他的鼻子,飞凕顺着望过去,望进一双带着笑意的褐色眼睛,那人的马尾在风中轻轻晃着,俊朗的面容带着肆意的笑:“啊,不好意思,我先一步。”

是那个酒楼上的人。

那人的眼睛依旧深深地注视着飞凕,飞凕却在看了他一眼,感觉莫名的熟悉之后就将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西瓜上,沉思了片刻,打算离开的时候,那人却又叫住了他:

“等会儿。”

“嗯?”他转过身去,褐衣马尾的青年又向前一步,笑得爽朗。

“看你我因瓜结缘这么有缘,不如,随我去小酌一杯?然后,这瓜就让你了。”

飞凕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点头答应了。

二人面对面坐在街边的一个小酒铺里,飞凕无言地端着杯喝茶,虽说是应了对方的要求来陪他喝酒,可飞凕还是推拒了他递过来的酒。借着喝茶的功夫,他打量着对桌的人。

依旧是莫名的熟悉感。可那俊朗的眉眼,他记忆中不曾见过。

那人抱着瓜不知道在专心致志地做什么,飞凕本想问他“说好给我的瓜呢”,却一下也不忍心打搅,于是便望向了酒铺对面搭起来的一个小戏台——台上两个咿咿呀呀唱着的戏子伶人,皆是一身明黄华服,他侧耳听了片刻,是唱的《长生殿》。

仙家美眷,比翼连枝,好合依然。天将离恨补,海把怨愁填。

他听得出神,那也是他在梨园学过的唱段,而那话本中的仙家美眷,也是他自幼喜欢的传奇故事。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他听着耳边有人低低吟着,便又转过头,看着对桌的青年。

一个碧色的西瓜递到他的面前,他定睛一看,那碧色的瓜皮上,竟是用刀刻出了一个月下舞剑的灵动身影,衬着点点透出来的瓜瓤的浅红,那影子似在舞动,而随在影子身侧的,是一只鸟儿的身姿。

在飞凕再次与青年对视的时候,他似乎又望见了舞台上,那只敲落了自己的面具,与自己四目相对的青鸟。

记忆深处也有着这么一道青色的身影,如影随形。

“这个,就当做见面礼了!”青年的手轻快地敲在瓜皮上,“是会给你带来幸福的礼物!”

“……这是什么说法?”

“你看。”

猝不及防,他坐在了飞凕的身边,伸手敲了敲那个红色的剑舞身影,“这个,是赤色的,”然后,他又敲了敲那只鸟儿,“这个,是青色的。”

“比翼鸟,是青赤双色的哦?”

褐色的瞳孔若秋水明亮,却只深深地映着飞凕的身影,身侧的微风也浸在他身上的酒香之中。飞凕的眼神有些恍惚,似是微醺在这兰夜熏风之中了。

会良宵,人并圆;照良宵,月也圆。

记忆中的青色羽翼在月色中舒展,自当年的明月夜已不知过去了多少载岁月。

戏台的乐声戏腔渐渐隐去,他安静了许久,才问道:

“那,你到底是谁?”

“你希望叫我什么呢?”对方反问着。飞凕想起面具落下的一瞬,那只鸟儿如一道青色疾风的身影——

“风。”

“那便这么唤我吧。”

风站起身,冲他一扬手:“长夜漫漫,莫辜负这大好时光哪,可愿再赏个脸一同走一遭?”

飞凕抱着那个瓜,学着他那样,深深地注视着他良久。飞凕点了点头,道:

“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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