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花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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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无边」别后相思隔烟水·上

是新坑x!上下完结!

等下一档消息出来了再更下x【ntm】

是be!暗示得很没水准很明显x!

带了一点觞渊的风月!觞渊tag就不占了x

我流飞凕与我流飞渊,师妹面前有点开朗的月以及师兄面前还是有点正经的飞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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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相思隔烟水

十五年一开的月轮花,又到了花期了。

飞渊还记得初次看着月轮花绽放的那一份欣喜,花瓣在月华流照之间缓缓盛放,美不胜收,恍若仙境。她身边伴着爹亲与娘亲,卧在爹亲怀中的她小心翼翼探出小脑袋去偷偷看那些在月轮花之间互相倾诉爱语的情人,也忍不住红了一张小脸,心底也想着,再过十五年,也要带着自己的爱侣在月轮花下互诉衷肠。

可惜北冥觞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想起那个失约的人,她一下子又恍了心神。恍神间,她才迷迷糊糊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沉香兰居的门口,便收起思绪,走进去,朝屋内喊了一声:“飞凕哥哥!在不在?”

里屋的门“吱呀”地被推开了,走出来的人正是飞凕。似乎是才睡醒一觉,他披散的长发还是乱糟糟的。他抬起手朝飞渊挥了挥:“你来了啊,飞渊。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嗯……”一向直爽的飞渊少见地有些吞吞吐吐,“今晚就是月轮花的花期了,飞凕哥哥有没有想去看一看呀?毕竟,十五年才这么一次机会呢。”

“月轮花……”飞凕念着这三个字,似乎是被勾起了很美好的回忆,他微微笑了,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住了,犹犹豫豫,期期艾艾地问道:“那……飞渊,有没有……我的信?或者,有没有要带给我的口信?”

“你知道我前天去中原了?”飞渊答非所问地说了这么一句。飞凕提问的时候微微地低着头,他没有看见飞渊脸上一瞬间的异色,也没有留意到今天的师妹语气和反应里的古怪,只是说道:“那天我正好去剑宗的校场练剑。看你匆匆忙忙,脸色也不太好看,是中原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发生了一点事,不过没有大问题。”她缓缓答到,“哎,中原的事先别管,既然晚上要去赏花,这也已经傍晚了,我们待会儿用完晚膳便出发吧。啊,师兄,我们到屋里去,我替你梳头。”

“好。”

在飞凕留在道域重新研习仙舞剑诀压制血神的这几年,飞渊空闲的时候便会到沉香兰居照顾飞凕的起居。替飞凕梳头,偶尔捉弄一下他给他编个辫子什么的更是飞渊的一大乐趣,飞凕也不同她计较,只是问问她出去玩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道域外的状况又如何了。而他问的最多的,通常都是风中捉刀如何了?过得可还安好?再来,便问问修儒的情况,最后才是来关心师妹几句。

于是每次飞渊被他问到风中捉刀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调侃:“嚯,飞凕哥哥这么关心风中捉刀的事情,又不肯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情况,莫非这就是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咳,对象用错了暂且不说,这意思也不对吧?”飞凕笑笑,“只是现在的我还会让大哥担心,等我能更好地压制血神了再说吧。”

不过有时候也不需要飞渊过多的复述。隔三差五,飞渊便会收到来自苗疆的信——上边还点名道姓地说务必要交到无情葬月的手中。拿到信的飞凕也总会高兴个好几天,一纸薄薄的书信,他却能一个字一个字来回摩挲个几遍,又万分珍重地收进箱子里。可是信已经装了满满两箱,他却从没有回过信。

每每飞渊见着他那收藏着信的盒子,都会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已经这么多封了,师兄你给他回个信也没什么啊,好歹能让对方心里踏实点吧。”

“唉,我不晓得有什么可同大哥讲的。”

“就说说你的仙舞剑诀练得如何了——风中捉刀前辈一定很想知道的。飞凕哥哥,你再不回信,莫不是要等到他不给你写信了才来后悔?”

飞凕固执地不肯回信,对方也固执地一直写信。直到不久之前,飞凕破天荒地写了一封回信,托外出办事的飞渊送去了苗疆。

破天荒地,直到现在,风逍遥还没有回信。

飞凕是认为飞渊这趟外出说不定就能给他带来回信的。他安定地坐下了,等着飞渊找来梳子,又忍不住问了:“修儒……或者什么别的人,没有人说要你给我带口信或者什么别的吗?”

飞渊正好在柜子里找到了梳子。闻言她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作为回答。她捧起飞凕的长发,梳子插入发丝之中的时候,她忍不住问:“诶,飞凕哥哥,以前也有别人给你梳过头吗?我不会是唯一一个给你使唤着替你梳头的吧?”

“什么叫我使唤的,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呀。”飞凕安定地坐着,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梳头么……其实,娇姨会替我梳头……只是那时候我要装疯,就算她给我梳好了,我出去疯几圈就乱了。”

“想不到呀,飞凕哥哥离开道域的那段时间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哈,为了复仇,我也只能先装疯卖傻地过那几年了。啊,不过,也真的只有你和娇姨了。”

“我倒是觉得有机会应该让飞凕哥哥也给我梳一次头呢。”

“那你可别嫌弃我梳得不好,我不像昊辰——以前大家在外游荡,都是他替盈曦绾发的。”提及故友,飞渊见着铜镜中飞凕的脸上透出的几分怀念,“我是没替盈曦梳过头,不过……倒是给大哥梳过头。”

“……哈,没想到是师兄给风大哥梳过头呢。我还以为应该是反过来的。”

“大哥可不懂收拾自己啊。”他像是回忆起了有趣的事,莞尔道,“若是有机会,我也想这么替大哥梳一次头……他在铁军卫可没功夫收拾仪容吧。”

飞渊的手微微一颤,梳子缠住飞凕的发丝,飞凕吃疼地小小叫了一声,飞渊慌忙动手将缠着梳子的发丝结开,一句憋了有一会儿功夫的话语在唇边徘徊了许久,好一会儿,她才问到:“飞凕哥哥,你是之前给风中捉刀的回信里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飞凕怔了一下,眼睫低垂:“没什么重要的,我就问了问大哥今年有没有时间来看月轮花开……看样子,是没时间吧。”

“……是吧,铁军卫为了守护苗疆,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大哥责任重大呢。”

今天的对话中,飞渊似乎总是要停顿一会儿才回答。不知为何,这一次飞渊的回应停顿得有点久。

飞凕似乎听见一声轻缓而悠长的叹息。

“是呢。所以今晚师兄要连着风大哥的份,好好地赏花呀。”

他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看着飞渊放下梳子,走了。


月轮花十五年一盛放,在每一次的月轮花盛开之夜,道域附近的小镇都会举办热闹的庆典与赏花人共度这个月轮花之夜。

“飞凕哥哥,人很多呢,你可别走太远了。”

飞渊与飞凕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拥挤的人流之中——为了这十五年一遇的盛景,无论是垂髫小儿或是白发老人,街上都是前来赏花的人群,青年男女更是其中的主力军,有情人们都希望能在这个特别的夜晚与心仪之人共度良宵。

飞渊一开始还在安安静静地走着,直到看到了好几个小书摊,她随手拾一本翻看几页,两眼放光,当机立断掏出钱袋一连买了好几本。书摊老板笑眯眯地替她捆好书交到她手上,飞渊转头便将书塞到飞凕怀里让他替她拿着。飞凕好奇地瞄了一眼那花花绿绿的封面,一种微妙的直觉制止了他询问飞渊这都是些什么。

飞渊又连着走了几个书摊,直到两个人手中都抱满了书,飞渊才挑了个茶摊与飞凕坐下休息。

“哈——!大丰收!”飞渊的手往书上一拍,豪爽地灌下一杯茶,飞凕提起茶壶默默替她满上,又看了一眼那堆书,还是决定不要问那是什么,便道:“看来要把它们全部拿回去会是个大挑战啊。”

“没关系!我对我的臂力可有自信了!师兄你总不会输给我吧?”飞渊笑着,她半个胳膊撑在桌上,托着腮,眼睛往周围扫了几圈,视线之内都是成双成对的身影。如果阿觞还在自己身边……她也能像那些少女们一样,实现同爱侣共赏月轮花开,花下定情的美好梦想了吧?

阿觞,若你也在此便好了。

坐在飞渊对面的飞凕安静地端着杯子喝茶,察觉师妹的情绪的变化,他也略略地扫了一圈周围,心里大概便明白了小姑娘在想什么了。当年飞渊带着独眼龙回到道域的时候,关于飞渊在外面的故事他也有听说。

小姑娘总是佯装一副看破红尘不再在意的模样,飞凕却是明白她心底到底还是留恋着已经逝去的爱侣。

不过……

在这个特别的夜晚,他又何尝不是惦记着一个没有在自己身边的人呢。

大哥,你就不怀念故乡的月轮花吗?

他心里有一阵莫名的不安。他没有同飞渊说,今天在飞渊过来寻他的时候,他正做着一个梦。

梦里的他站在山崖的一头,山崖的另一头是另一座山崖,绮丽的虹桥连接着两座山,昊辰,盈曦,还有他的大哥,都在那一边。

他不断地跑,却怎么也跑不到那座彩虹桥上,看着风逍遥与另外两人渐渐远走,他感觉脸颊湿润了,伸手一抹,掌心是一片赤红——仿佛回到了当时被血神侵占意识的时候。

“大哥,你又要丢下我了吗?”

“大哥!不要再让我一个人了!”

多亏飞渊的到来,打断了他可怕的噩梦。

只是那股不安,却始终挥之不去,于是他也才问飞渊有没有风逍遥给自己的回信。

“飞凕哥哥?别发呆了,我看到那边有放河灯的摊位呢,你和我去看一看好不好?”

飞渊伸手在飞凕眼前晃了晃,飞凕这才回过神,点点头。飞渊召来小二付了茶钱,又嘱咐他暂且替自己把那堆书看好,就拉着飞凕到河边摆着的几个放河灯的小摊边,挑了几个花灯,同飞凕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打算放河灯。

“飞凕哥哥,听说河灯能流到黄泉边,去告诉那儿的亲朋好友自己过得如何。”飞渊点燃了一盏粉色的莲灯上的红烛,“能不能流到黄泉畔我不知道,你说能流到海境去么?”

“哈,说不定真的可以呢。”飞凕也点了一盏灯,让它顺着河水缓缓漂去。他注视着那点橙黄的烛火在黑夜中摇晃,“上一次的月轮花开,盈曦也喜欢来放河灯,昊辰也喜欢,大哥总是不在意这些的——他说这种风雅的事他这么个大老粗做着太违和。盈曦却说河灯其实能够许愿什么的,你猜怎么着?大哥听了居然也去拿了盏灯来。”

他顿了顿,笑了笑,“都说自己是大老粗还信这些,大哥也真是的……”

“许愿?那你们许的什么愿?”

“愿望这种东西,说出来便不灵了。昊辰和盈曦都说希望风花雪月的友情能得死生不离……哈,倒也不知道他们真正写在灯上的愿望是否如此。”飞凕道,“至于大哥,他说,希望下一个十五年还能大家一起来看月轮花开。所以我就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嘛,你看,他这不就失约了。”

飞凕的长发挡住了他半张脸,在他身侧的飞渊看不清他说这话的表情。她也只得将目光放在随流水远去的明灯上。

“师兄没说自己的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

“哈。”

飞渊拿起脚边一只纸鹤样式的淡蓝色的河灯,点燃了烛,盯着这只发着光的纸鹤,喃喃道:“不管是流去黄泉畔也好,流去海境也罢,请你替我告诉阿觞,我啊,很想很想他,他在那边,可要好好的啊,也不要背着我沾花惹草啊,他的下辈子,我可要提前预定了。”

“今生他欠我一场月轮花开,来世给我补上吧。”

飞渊目送那只纸鹤随水而去,揉了揉眼睛,默默将那一点流泪的冲动忍了回去。

“现在就约来世,太不吉利了吧?”

“不提前和阿觞说好,他和别人跑了怎么办?”

“那你可要再告诉他一句你师兄的剑使得不错。”

这下飞渊终于是由衷地露出了笑容。

飞凕见师妹总算笑了,自己的心情也被她的笑容感染,也学着她放了一盏灯,道:“那么——昊辰,盈曦,你们也要好好的。我一切安好,现在已经能顺利地用仙舞剑诀压制血神了,为我高兴吧。这个消息我也告诉大哥了,可他一直都没给我回信,今天也不来赴我们当初的约定。若之后我见了他,我一定要教训一下他才是。不过,你们也不要担心大哥,我听飞渊说,他在苗疆也过得很好。”

一边听着他的话的飞渊的表情却悄悄地凝固了。她的手缓缓移到衣襟处——那儿藏了一封来自苗疆的,她还没敢交给飞凕的信。

她今天一直在找机会想把信交给飞凕,可是却一直没办法把信拿出手。

而在眼下,她不忍心扰了飞凕的兴致。

在她脚边是最后一盏花灯,她拿起来,点燃了它,对飞凕道:“啊,飞凕哥哥,虽然说风大哥没来,但他要是来了,你想和他说些什么呀?”

“这……”飞凕的语气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问这个做什么?”

“就想知道一下嘛,你说,我又不告诉别人。”

“……我想和他说,我现在的仙舞剑诀已经足够压制血神了,他是确确实实不必担心我了。”他深吸一口气,“而且,如果可以的话,嗯,如果可以,我想多一点见到他。不只是为了月轮花开这样特别的日子。”

“当年的愿望,我许的是,我希望将来能和大……大家一起退隐,相守到老。”

飞渊缓缓将那盏灯放入了河中。

良久,她道:“师兄,你这更像是给情人的许诺啊。”

“又在乱说,想和重要的人一直一起,这是人之常情吧。”

“是吧。”这天的月色柔和清丽,飞凕见着飞渊眼眶边似乎有水光闪烁,“风大哥一定能听到的。”

他还没琢磨飞渊这句莫名的话是什么意思,飞渊又一指河岸边:

“师兄你看,月轮花开了。”

「飞凕你看,月轮花开了。」

飞凕缓缓看过去。月下美人般的花瓣在月华之中舒展身姿,在河边点点灯火映照下,恍惚之间,他像是看见了昊辰,又像是看见了盈曦,最后映在他眼中的,是风逍遥。

飞渊看着他呆愣着伸出手,一抓,却抓了个空。

这阵风,终是没留在他身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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